袁一丹:心理学家对汉字问题的深入研究
袁一丹,重庆人,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,现任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。
心理學家對漢字問題的深入研究
20世纪上半叶,围绕汉字问题的种种争论,一般置于文学革命与国语运动的聚光灯下。事实上长期关注汉字问题的,不只是文学革命、国语运动的倡导者或语言文字学家,还有一批心理学出身的留美学者,他们是中国现代心理学的奠基人,也是最早用科学方法研究汉字问题的实验者。因处于文学革命与国语运动的聚光灯外,心理学家与汉字问题的密切关联尚未得到充分重视,相关研究成果仅在学科史的脉络中被提及。心理学家将汉字问题带入实验室中,不仅扩大了汉字问题的内涵与外延,还或明或暗地质疑汉字革命的基本前提,试图把汉字存废之争拉回起点,重新理解汉字的特殊性。就汉字问题而言,既要关注心理学家的技术,更需探究心理学家的心理。心理实验室中的汉字问题,不是作为学科史的子话题,而是作为一个被遮蔽的思想史命题提出的。需要追问为何心理学家对汉字问题的深入研究未能进入公众视野,进而改变汉字改革的进程。
在回顾20世纪围绕汉字问题的种种争议与解决方案之前,首先需要回到原点:汉字何以成为问题。文字作为一国文化之根柢,亦是国民思想情感的寄托,本不该成为问题。当近代中国遭遇从古未有之大变局时,中国文字亦面临从古未有之变数。
汉字问题发端于清末民初的汉字繁难说。汉字难学、难写、难记,亟需变革,几乎成了晚清维新派的口头禅。1 “中国字天下第一难”的断语,出自卢戆章之口,他是中国拼音文字的首创者。2 在清末第一种切音字方案《一目了然初阶》序中,卢戆章称“中国字或者是当今普天之下之字之至难者”。3 翻检清末各类拼音化方案序可知,“文字之繁难,中国冠天下矣”, 4 这一未经验证的判断并非个别人之偏见,乃晚清新学家众口一词之公论。
清末的汉字繁难说,往往以识字率高下为凭。5 梁启超《变法通议·论幼学》称西人每百人中识字者自八十人至九十七八人,而中国不逮三十人。识字率悬殊,缘于文字特性不同:“西人之文,以声为主,故字虽多而识字易;中国之文,以形为主,字虽少而识字难。” 6 已有研究者指出,识字率须辅以各国人口总数,方能说明问题。7 中国为当时世界各国人口之最,拥有如此众多的识字人 口,反倒说明汉字未必是“天下第一难”。并且识字率高低与“合四海为一心, 联万方为一气”的国家整合意识有关, 8 不完全取决于文字本身的难易程度。如章太炎所言,识字率之高下“在强迫教育之有无,不在象形、合音之分也”。9
以汉字繁难说为由提出的解决方案,不只清末切音字、民初注音字母、国语罗马字、拉丁化新文字这一脉。在拼音化的思路外,还有倡导简化字、混合文 字、基本字的温和派,与主张“汉字革命”的激进派。激进派将汉字问题的争议性推到极端,聚焦于汉字存废。1922年,钱玄同在《国语月刊》上打出“汉字革 命”的旗号,誓与“骸骨迷恋者”拼个你死我活,并用六书与汉字变迁史论证改用拼音文字的可能性。10 在“汉字革命”宣言书中,钱玄同将傅斯年作于1919年 的《汉语改用拼音文字的初步谈》追认为“汉字革命军”的第一篇檄文。傅斯年此文彻底打破了“汉字神圣”观,他认为文字仅是器具,只求个方便,决不承认 文字里有不可侵犯的质素:
中国文字的起源是极野蛮,形状是极奇异,认识是极不便,应用是极不经济,真是又笨又粗、牛鬼蛇神的文字,真是天下第一不方便的器具。崇拜他以为神圣似的,是天下第一糊涂人。11
鲁迅曾说要上下四方寻求一种“最黑,最黑,最黑的咒文”,来诅咒一切反对白话、妨害白话者。12 傅斯年这段话,可算是对中国文字、对汉字崇拜者最恶毒的诅咒。
20世纪上半叶,围绕汉字问题的种种争论,一般置于文学革命与国语运动的双重聚光灯下。汉字问题正好是这两条历史脉络的交汇处13 。目前关于这一问题的学术史梳理,多聚焦在汉字革命军的思路与国语运动家的方案,前者以“五四”健将钱玄同为代表,后者不出黎锦熙《国语运动史纲》之范围14。事实上长期关注汉字问题的,不只是文学革命、国语运动的倡导者,或语言文字学家,还有一批心理学出身的留美学者,他们是中国现代心理学的奠基人,也是最早用科学方法研究汉字问题的实验者。其中的代表人物有:张耀翔、刘廷芳(Lew, T. F.)、杜佐周(Tu, H. T. C.)、艾伟(Ai Joseph Wei)、沈有乾(Eugene Shen)、胡毅、蔡乐生(Tsai Loh-Seng)、周先庚(Siegen K. Chou)、王凤喈 (Wang Fung-Chiai)等。15
这批将现代心理学引入中国的先驱,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、芝加哥大学、斯坦福大学等名校,受过系统的学术训练,有较强的专业意识16。他们关于汉字问题的研究,集中在1920年代至1930年代,主要以实验报告的形式呈现,或是他们的博士学位论文、硕士学位论文,或是发表于国际学术期刊上的阶段性成果。这些高度国际化的实验报告,严格遵循实验心理学的专业规范,包括先行研究回顾、问题预设、理论资源;实验对象、实验材料、仪器构造及改进;实验程序与方法、数据图表、数据分析;实验结果、理论检讨、现实意义、参考文献。17 这批留美学生归国任教后,有的转入教育学领域,有的继续研究汉字问题,但不限于实验室内,更注重与社会需要相结合,进而参与到乡村建设、平民教育与识字运动中。
心理学家介入汉字问题,一开始只是敲敲边鼓。如《新青年》上钱玄同拉北大心理学教授陈大齐助阵,从眼球运动与筋肉作用论证横读比直读更省力。18 汉字革命的急先锋亦要仰仗科学的权威,在二人唱和中,科学是为主义站台、帮腔的。陈大齐之后,介入汉字问题的心理学家已独立成军,不甘附庸于文学革命。他们从阅读心理学(the Psychology of Reading)的理论预设出发,让数据说话,承认主义与科学之间不可弥合的缝隙。
汉字问题上,心理学家较文学革命者的长处,不在空洞的科学精神,而在精密的实验手段。“实验”是现代心理学的基本方法,也是心理学迈入现代科学门槛的标志。一门科学的诞生,须先有精确而客观的技术。现代心理学离不开实验室,心理实验室之创设始于德国。1879年,威廉·冯特(Wilhelm Wundt)在莱比锡大学设立全世界第一个心理实验室,自此“一切玄学式的心理学家,神学式的心理学家,坐在太师椅里舞文弄墨的心理学家,便一个个寿终正寝”,大家都致力于实验心理学。19
威廉·冯特把心理学实验化,意在使其成为一门纯粹科学。20 现代心理学诞生于与哲学决裂后,其性质是生理的,方法是实验的。21 从“思辨”转向“实验”的现代心理学,要研究“普通的、正常的、人类的、成人的心”而非玄学的心。实验心理学的基本立场是心理学必须和哲学分手,而与物理学等并肩为科学之一。22 心理学和哲学愈接近,自身价值愈减,要捍卫其独立地位,便应极力摆脱哲学的羁绊。23 告别哲学的现代心理学,徘徊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。心理学家在自然科学面前每每低头臣服,在社会科学面前却又自鸣得意,以“科学的、实验的”为傲。24
20世纪上半叶,处于学步阶段的中国现代心理学,大部分是美国的传统。最高学府的心理学教授十之八九是留美学生,“学子若非受美国式之心理训练,几不能读心理学书”。25 中国心理学的美国血统,体现在对实验室及实验技术的高度重视上。美国的心理学派发源于德国,德国实验主义自成一种特殊的技术与趋势,冯特注重常人的心理机键与历程之精微的研究。冯特学派在美国甚为风行,成为一种学校式的心理学。26 从美国高校移植到中国的现代心理学,自然预装了冯特学派的实验装置。
心理学家将汉字问题带入实验室中,首先扩大了汉字问题的范围,不再纠缠于汉字存废,也不限于横直读之争,把汉字问题转换为读法研究(the Psychology of Reading Chinese)。27 心理学家所谓的“读法”是一种心理活动,“要从印的或写的符号上取得意义”。28 诵读心理学着眼于生理条件(眼球跳动、停顿、回视)、心理条件(知觉作用、注意力)、排印条件(字体、字号、行距等)。29 基于心理实验的中文读法研究,待解决的问题有:(一)汉字学习;(二)横直排之优劣比较;(三)白话文与文言文的阅读比较;(四)新旧标点对于阅读之影响;(五)阅读时眼动之分析;(六)一般阅读能力的调查与测验。30
心理学家不仅扩充了汉字问题的内涵与外延,还或明或暗地质疑汉字革命的基本前提。汉字比拼音文字难吗?清末民初的文字改革者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判断,然而心理学家试图把汉字存废之争拉回起点,用实验检验革命的前提,重新理解汉字的特殊性。
欧洲各国对读法问题产生兴趣,以德、法两国为前驱。1855年左右,德、法知名大学多从心理方面探究阅读问题,以眼球运动与识别过程为焦点。1879年,法国巴黎大学教授Javal发现眼球运动是有停顿的,停顿与前进互间,这一发现对此后的读法研究影响甚大。1885年以后,英、美两国开始关注阅读问题,以实验室内的研究为主。1905年左右,眼球运动的摄影仪器渐趋完备,因仪器进步,研究者对默读与朗读的区别,及阅读中的个体差异有更明确的认识。1910年以后,美国主导的读法研究不再囿于实验室内,与此互相助长的是测验方法的应用。31 中文读法研究萌蘖于美国芝加哥大学、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实验室,在研究范式与实验技术上深受欧美读法研究影响,同时又有自身的文化诉求,更关注汉字形体的特殊性,用力于横读与直读、白话与文言、新旧标点等五四文学革命中产生的争端。
从心理学的角度研究汉字问题,遂诞生了“汉字心理学”(the Psychology of Chinese Characters)。心理学家认为汉字之难易,须从实验中探讨,非由主观判决而定。32 心理学家用实验方法观测初学者之心理,控制其情境,以探知其学习历程。艾伟《汉字问题》一书将汉字心理学拆分为:字形研究、字量问题、识字测量、词汇研究、音义分析、简化研究、排列问题、书法研究。33 在心理实验室中,汉字问题的焦点不再是文学革命者或国语运动家面对文言与白话、繁体与简体、汉字与拼音文字时所秉持的思想立场与主义之争。实验心理学者所关心的是如何以更有效的方式——如何发明更精密的实验仪器,设计更合理的实验流程,来记录、测量实验对象在面对不同信息呈现方式时的生理反应。
20世纪关于汉字的种种争论,如汉字存废、拼音化、简化字、横直读,都视文字为工具,以效率论高下。一切汉字问题,皆以效率(efficiency)为出发点与 归结点。心理学家蔡乐生指出汉字论争中有一些未经检验的成见,如主张罗马拼音者觉得汉字是视觉文字,个个不同,学起来费时费力,不如听觉文字便利,可用二十几个字母拼出一切声音;主张简体字者以为笔画多的字难学;主张汉字横排者相信眼睛的构造适于横读,手腕的动作适于横写。但在心理学家看来,听觉文字是否比视觉文字便利,笔画多寡是否与学习难易成正比,横读是否顺眼,横写是否顺手,都不可想当然耳,要解决这些问题,非从实验着手不可。汉字改革派若缺乏心理学的实验根据,他们的主张不一定是天经地义的。34
自称有“历史癖”的胡适深信语言是极守旧的,文字变革决非一朝一夕之事。在语言文字的沿革史上,胡适发现一条通则:“往往小百姓是革新家而学者文人却是顽固党。”由此可推出一条附则:“促进语言文字的革新,须要学者文人明白他们的职务是观察小百姓语言的趋势,选择他们的改革案,给他们正式的承认。”35 胡适这两条原则与钱玄同的策略不同,汉字革命军以学者文人为先导,学者文人是革命方案的制定者与推行者;而胡适认为应尊重语言文字自身的演变规律,听从小百姓的发明创造,学者文人不该以革新家自居,反要甘做落伍者,其主要职责是审查与追认。心理学家在汉字问题上的态度,更接近胡适的保守立场,而非钱玄同的革命主张。
对于汉字将来的命运,心理学家仍持谨慎的乐观态度。如沈有乾所说,汉字已有几千年的历史,几千年未被淘汰之物似乎没有必要突然废弃。汉字革命的呼声,源于现代中国的文化突变。改革汉字的迫切要求,一是因为与异文化的接触,二是出于普及教育的愿望。但沈有乾建议重新审视汉字革命的基本预设:汉字是否确实不如拼音文字?是否有碍教育普及?各种文字改革方案能否免除汉字的缺点,会不会引起别种困难?36 对汉字革命前提的质疑,是留美背景的心理学者从事相关实验研究隐含的文化动机。
清末民初的汉字繁难说,以拼音文字的优越性为不证自明的前提。西方人谈文字演化总以拼音文字为最高阶段,称汉字还未脱离“写图”(picture-writing)时期。卢梭《语言起源论》谓,描写物体适合于野蛮民族,使用字句式的符号适合于原始民族,使用字母适合于文明民族。黑格尔宣称:“拼音文字自在自为地最具智慧。”(Alphabetic script is in itself and for itself the most intelligent.)37 拼音文字优越论,骨子里是文明等级论与人种中心主义。
中国人是否必须接受拼音文字优越论及其背后的西方中心观,现代心理学家先于语言文字学者提出异议。沈有乾主张根据社会情形、文化历史、阅读心理, 比较拼音文字与汉字的优劣,考虑拼音文字能否在中国推行,有无流弊,是否易学。心理学家通过实验发现拼音文字未必比汉字便于阅读,既破坏历史延续性,又不易在社会推行,短时间内无法取代汉字的地位。38
【注释】
1 清末的汉字繁难说,参见程巍《语言等级与清末民初的“汉字革命”》,“四、清末的仓颉们”,刘禾主编:《世界秩序与文明等级:全球史研究的新路径》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2016年版。
2 语出卢戆章《新字初阶》序。《新字初阶》为《一目了然初阶》节本,1893年出版。
3 卢戆章:《中国第一快切音新字原序》,《一目了然初阶》(中国切音新字厦腔), 文字改革出版社1956年版,第2页。
4 田廷俊:《数目代字诀》自叙,转引自倪海曙《清末汉语拼音运动编年史》,上海人 民出版社1959年版,第86页。
5 关于清代识字问题的系统研究,参见Evelyn S. Rawski(罗友枝),Education and Popular Literacy in Ch’ing China, Ann Arbor: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, 1979。统计识字率需区分不 同层次的识字能力,不同的社会事务提出不同层次的识字要求,对应于复数的而非单 一的识字能力(literacies)。参见刘永华《清代民众识字问题的再认识》,《中国社会 科学评价》2017年第2期。
6 梁启超:《变法通议·论幼学》,《时务报》1897年第16期。
7 参见程巍《语言等级与清末民初的“汉字革命”》,刘禾主编:《世界秩序与文明等 级:全球史研究的新路径》,生活·读书·新知三联书店2016年版,第376~377页。
8 1898年林辂存呈请都察院代奏切音字,转引自倪海曙《清末汉语拼音运动编年史》, 第65页。
9 章绛(章太炎):《驳中国用万国新语说》,《国粹学报》1908年第41期。
10 钱玄同:《汉字革命》,《国语月刊》汉字改革号,1922年第1卷第7期。
11 傅斯年:《汉语改用拼音文字的初步谈》,《新潮》第1卷第3号,1919年3月1日。
12 鲁迅:《二十四孝图》,《莽原》第1卷第10期,1926年5月25日。
13 参见王风《文学革命与国语运动之关系》,《世运推移与文章兴替——中国近代文学 论集》,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。
14 黎锦熙:《国语运动史纲》,商务印书馆1934年版。
15 参见胡延峰《留学生与中国心理学》,第二章“留学出身心理学者群体的形成”,南 开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。
16 中国留学生在美国受“专业主义”文化(the culture of professionalism)影响,形成与士 大夫的业余精神(amateurism)完全不同的专业意识,自此走上技术性路线(technical approach)。参见叶维丽《为中国寻找现代之路:中国留学生在美国(1900— 1927)》,周子平译,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,第65~67页。
17 实验报告讲究精确,数据最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;不准用“你”“我”“他”,必 须用“实验者”“被试者”“观察者”,才合乎科学精神。但真正成熟的心理学家都 承认观察有误差,承认实验过程中的干扰因素,承认实验结果的不确定性。因而真理 只可以逼近,不能抵达。再完美的实验报告,也只能说是“差不多的真理”。参见沈 有乾《差不多的真理》,《宇宙风》1936年第30期。
18 参见袁一丹《创造一种新的可读性:文学革命前后的句读论及其实践》,“三、眼的 文学革命”,《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》2019年第6期。
19 26 章益:《最近二十五年来之心理学》,《国立劳动大学月刊》1929年创刊号。
20 “实验心理学”有广义与狭义之分。广义是就方法而言,凡用实验方法研究出来的心理学,都叫作“实验心理学”;狭义则受研究对象与态度的限制,只研究普通、人
类、常态、成年的心理,又叫作“内容心理学”(content psychology)。
21 24 66 76 参见周先庚《心理学与“心理建设”》,《中山文化教育馆季刊》1935年第2卷第2期。
22 参见黄翼《现代心理学派别及其意义》,《思想与时代》1944年第32期。
23 参见郭一岑《筹备“中央心理学研究所”之建议》,《教育杂志》1929年第21卷第3号。
25 林传鼎:《五十年来美国心理学趋势》,《辅仁生活》1941年第17期。
27 心理学家将汉字问题转换为读法研究的努力,集中体现在《教育研究》(广州中山大学教育学研究所编辑)1931年2月推出的“读法专号”。专号重点回顾了欧美读法研究的发展历程及中文读法研究的经过,包括理论概要、研究综述、书目推介及术语翻译。
28 陈礼江:《读法概论》,《教育研究》1931年2月号。
29 60 69 83 周先庚:《为什么直读快?》,《清华周刊》第31卷第457期,1929年4月20日。
30 杜佐周:《中文读法研究的总述及其应待解决问题的分析》,《中山文化教育馆季刊》第2卷第1期,1935年1月。
31 参见徐锡龄《欧美读法研究述要》,《教育研究》读法专号,1931年2月。此篇研究综 述根据William S. Gray, “Summary of Reading Investigations”写成。
32 参见艾伟《汉字问题》,第一章第一节“汉字心理之意义及其研究之目的”,中华书 局1949年版。
33 91 艾伟:《汉字问题》,中华书局1949年版;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。
34 蔡乐生:《为“汉字的心理研究”答周先庚先生》,《测验》1935年第2卷第2期。
35 胡适:《卷头言》,《国语月刊》汉字改革号,1922年第1卷第7期。
36 38 沈有乾:《汉字的将来》,《教育杂志》第27卷第5号,1937年5月。
37 对拼音文字优越论的批判,参见雅克·德里达《论文字学》,汪堂家译,上海译文出 版社1999年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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